回忆起来,那可真是个疯狂的夜晚。
“两个人?”邓佩尔惊呼,“那也太浪漫了,是谁呀,跟你一起散步一晚上也是个狠人!”
越清舒差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,还好又止住了,她说:“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个人。”
"那...难怪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。”邓佩尔感叹,“肯定是个温柔又有趣的人吧。”
越清舒心想。
才不是呢。
他超级无聊,且冷漠无情,整个人跟温柔这两个字都不沾边,唯一算得上是温柔的时刻,大概是八年前,给她递伞的那天。
其实越舒也想过,岑景为什么要给她递伞呢,他又不认识她。
他不是个好人,不会对别人产生特别的怜悯之心。
但她一直没有得到过答案,也不想追问答案,因为对于被救援的那个人来说??
什么理由都不重要。
她永远只会记得,那个拯救自己的人,犹如天神降临般,把自己从溺水的地方救起来的时刻。
原因不重要,结果才重要。
邓佩尔的家虽然拥挤破旧,但被她收拾得很整齐,她跟越清舒说。
“我最近准备买一个新地毯,天气冷了嘛,就要踩毛绒绒的地毯!"
“再过两个月就圣诞节啦,我要提前装饰好圣诞树,准备放在这边的小角落。”
"我跟你说,我超级会做手工的,到时候我就用绒布包几个纸箱做成礼物盒,我们就可以互相交换礼物啦。”
"其实星星灯我也挺想买的,但是那个东西实在太危险了,我们这儿楼上有时候还漏水呢...”
一漏水就会触电。
邓佩尔是真的把家里准备什么,计划什么,全都一股脑跟越清舒说了。
说完以后,她有些累,从旁边的小冰柜里拿了两个迷你罐的小可乐。
她拿了一罐给越舒。
喝过两口后,她又马上倒在床上,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天花板,忽然开始肆意地放声大笑。
“真好呀。”邓佩尔忽然感叹。
越清舒仰头看着她,“嗯?”
“你知道吗?我一个人来沪城的时候,其实很紧张的。”
邓佩尔感叹道。
“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,总觉得手脚拘束,也觉得和很多人都格格不入。”
"在街边买了一杯咖啡,要了我四十块钱的时候,我当时其实也有点怀疑,我到底该不该来沪城打拼?”
“但我又觉得,天哪,我还这么年轻,不来大城市吃点苦,难道就回我们那犄角旮旯开始养老吗?"
趁着年轻,还能拼一拼。
“只是对陌生城市的恐惧,总是很难消散的。”她说。
越清舒忽然一愣。
是啊,她对这个城市的恐惧,深入自己的每一根发丝里。
所以才会在别人都在期待归家的时候,只有她站在机场。
踌躇万分。
真的要回去吗?
那
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。
这次登上返程的飞机之前,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岑景的面容,又默默收紧手,告诉自己。
没关系,回去沪城,可以见到他。
可以见到那个,曾经在她的少女时期,成为她的精神支撑的人。
邓佩尔又一下子撑起身子。
“但是我好幸运!因为我认识了你!我们还进了一个公司,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啦~”
“一想到这些,我就觉得,真好呀真好呀。”
“令人害怕的事情全部都飘走啦。”
越清舒又是好一会儿没有回神,她有些受宠若惊,没有想到....
她竟然,也成为了某个人在这座城市立足的支撑之一吗?
被人需要是一种很微妙的满足感。
手上的可乐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,但此时此刻,握在手心,却让人觉得温暖无比。
越清舒忽然问她:“如果有可能的话,你想不想之后跟我合租?”
她问完以后,自己都很震惊。
但人嘛,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其实就不需要考虑太多。
瞬间的冲动。
好像更能构成人生美妙的篇章。
越清舒就是刚才有一瞬间,忽然觉得,她们能这样呆在一起就很好。
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,那她们要住在一起吗?可以住在一起吗?
邓佩尔一个愣神,没反应过来,手里的可乐啪嗒地掉下去。
洒了一地,黏糊糊的。
两人赶紧起身擦拭,一边整理一边笑出声。
“我这个房子这么破,上班超级不方便的...你搬过来的话,我不介意,只是要委屈你跟我挤破房子了。”邓佩尔就这么规划起来了。
"我们可以选一个新房子。”越舒说,“是我打乱了你的计划,所以押金什么的我会付,房租这方面你也不用太担心。”
她都会处理好。
“要是我们住一起的话,我也不介意赔一个月的押金啦!都是小事!”邓佩尔也很是洒脱。
“真的就这么说定了?”越清舒确认道。
邓佩尔也意外地坚定:“真的。”
两个人越说越激动,明明什么都没有考虑,什么都没认真想。
(B...
她们像个幼稚的高中生,在认真规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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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、[the sixteenth day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