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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清舒缓缓拆开,发现竟然真的跟自己那荒诞的想法一样,是一封信??
但除了信,还有一些别的东西。
漂亮的明信片,似乎是他在阿勒泰的时候拍下的那些,还有一份,是躺在首饰盒里的蓝钻戒指。
信件展开,是熟悉的,他的字体。
越清舒深呼吸了一口气,逐字逐句地读下去。
[越清舒。
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绪的人,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部分,借用书信表达。
第一次因为你的事感到失控,是你找了借口,拒绝与我见面,却与其他人相谈甚欢。
你那天给了其他人你的联系方式。
那天我所说的话、所做的事,后来我思考了很久那是为何,为何急于在你身上打下属于我的标记,急于证明你是属于我的。
我感到愤怒也感到不安,甚至苦恼于自己为何要在你离开后追出去。
我认为我们的关系不及于此,觉得自己荒唐又可笑。
我以为我可以控制,也可以高高在上,不拖泥带水地结束。
我清楚自己并不擅长维持长久的亲密关系,也默认了你某一天会离开,可是后来??
我想告诉你阿勒泰的月亮很漂亮,也想告诉你那天的星光。
我开始愈加失控,开始担心你的处境,你的安危,即便你说,其实是谁来都一样。
萌生出想跟你正经恋爱想法的时候,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。
当爱你的本能和心情超出了我爱人的能力,我只能告诉你,试试吧,我们试试。
你说愿意认真考虑的时候,我很开心,可我依旧没想好如何爱你才是最适当的方式。
所以我想
那就结婚吧,我们结婚。
跟你求婚,你就会看见这份爱的。]
只是当时的他们,并没有走到这一步的机会。
这是她想要的答案,也是他的回答。
他在末尾写。
[对于过去,我很抱歉。]
[但我会在未来继续等你。]
越清舒看完这一页,回忆侵袭而来,她嗓间忽然像卡住了鱼刺。
她一直以为岑景在这段感情里游刃有余,他是动了情,但他一直都在高高拿起。
原来...不是只有她在受伤,他们是两个互相试探的人,在不断地刺痛对方。
越清舒开始明白,为什么他说的两小时刚好。
因为她读完这封信,需要花一些时间来消化忽然哽上来的情绪,消化好以后才能做出决定。
她继续拿起盒子里的其他东西,闪闪发光的蓝钻,是他精心挑选的求婚戒指。
漂亮的明信片背面写着:【一起看月亮吧。】
拆开才发现,不仅仅是在阿勒泰的明信片,还有很多很多...她去过的城市,那些都是她出海的两年停靠过的港口。
他说。
【你最近瘦了。】
【晒黑了点。】
【这么快就有新欢了?】
【越清舒,你喜欢他吗。】
越清舒的手颤着,心间只有那两个字。
是他。
她在那些地方,觉得跟他相似的身影,都是他,不确定的身影就像曾经那不确定的爱意。
她总是猜那是不是,又总是告诉自己,那不是。
越清舒匆忙地继续往下翻找,压在最底下的,是一张略显凌乱的纸,上面还打着洲际酒店的名字。
那是酒店记录客人意见的纸张。
钢笔的痕迹钉在上面,有些甚至断了墨,有些痕迹深到纸都快要划破。
那张纸上,没有别的内容。
满满一页,全都是她的名字,只写了她的名字。
越清舒忽然想起,岑景其实很喜欢叫她的名字,她也喜欢听,她喜欢自己的名字被他放在舌尖轻点的感觉。
她也问过岑景,是很喜欢她的名字吗?
他当时说了一句让她莫名的话,他说:“那是我的情书。”
越清舒,是你的名字,也是我的情书。
这一刻,越清舒才意识到,岑景在认真的对待这个考察期,他不觉得这是个玩笑。
岑景其实也没有那么笃定,她真的不会再次松开手,他想要留住她。
彻彻底底地留住。
越清舒很想告诉他。
这一次,她真的不会松开手了。
刚刚离开,她却忽然很想返程,为爱奔赴是恋人的天赋,她偶尔也想要...朝他走奔跑一步。
一小时后,飞机落地珠洲。
越清舒奔跑着去找出口,她要回去,去出发层买一张最近时间的机票回去见他。
她一路狂奔,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。
“越清舒??”
那道熟悉声音混在机场广播的那句“欢迎大家来到珠洲的春天,天气预报,晴。”里。
越清舒忽然有点想哭。
她猛地回头,看到那道身影站在她的身后,一如她在很多个港口擦肩而过的模糊身影。
这一次,清晰无比,触手可及。
他走上来,被珠洲春天的阳光跟随着,垂眸看着她说,“跑那么快做什么?追不上了。”
“你...”越清舒如鲠在喉。
“嗯?我什么。”岑景伸手整理她的头发,“我说过,我会来见你。’< -->>
112、[the one hundred and twelfth day]